悠悠-

宰厨 27厨 路厨
只吃27右,路右
太宰左右无差但偏左

有删文癖好,慎关

【乌路】鲸落 (上)

*流水帐,ooc

*全文我估计2w
*拖太太们后腿抱歉。挣取五天内就完结,下章路飞死亡预警

*不写友情,不写爱情,是我心目中的乌路羁绊



—— 所有失去的,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东京是个繁华的大都市。放眼张望都是密密麻麻的摩登大厦。高楼大厦外墙布满各种闪耀的灯饰或海报,各大公司都用尽浑身解数抢着当最引人注目的那个。


红绿灯的颜色不停变换,十字路口上先是犹如流水般绵绵不绝的车流,接下来便是三五成群挤拥在一起的人群通过:这是一成不变的规律。


成群结队的年轻人边走边打闹着;形单影只的上班族只顾低头看着手机。他们步行的速度可谓极快,谁也不会注意跪在路边的乞丐需要五块钱去充饥或是小巷里的一夜未归的醉汉遇上什么困难。


这个城市有多繁华便有多冷漠。


Tommy Hilfiger的白色恤衫和黑色西裤以及一个价值不非的公文包是这个大城市里最基本的皮囊。当时乌索普为了买这套衣装可谓节衣缩食了整整半个月。它们可以掩饰那背后不为人知的辛酸以及劳苦。甚至可以挽回一点零碎的自尊心。能够在大公司里提起些颜面,至少不会被奇异的目光注视着。


当然,乌索普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文员。归根究底,他也只想讨得心仪女上司可雅小姐的欢心。一套整洁的衣装总能博得对方好感 —— 乌索普本人是这样认为的。


乌索普穿好衣服系上领带便正如往常地岀门。笨重的西服正装十分闷热。才走了一会儿的路,乌索普的后背早已湿透。


东京的早上也很繁忙,挤不上公交车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就算提早岀门还是避免不了要迟到的命运。乌索普一边暗暗咒骂着公车公司糟糕透顶的交通安排,一边为自己这个月的花红而担忧着。幸好,密集式的班次时间表并没有让乌索普等太久。


车厢上挤拥极了,人们前心贴后背地叠压着,像极了罐头里的沙丁鱼。甚至还夹杂着女人的香水气以及一群男人的汗臭味,呛人而混浊的气味令人难以呼吸。乌索普被几个高大的男人夹在中间动也不能动。短短半个小时的车程却像过了一整年。


他下了车,吸了口清新空气,想着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


马上就到办公时间。乌索普快步走进办公室,他可不想坏了自己的记录。按时上班的奖励可有二千块,在钱包这么透薄的情况下,这二千块可重要了。


"早上好啊,艾文。"他一边搁下公文包,一边向邻座的艾文打招呼。却没想到艾文竟然头也不抬地冷哼一声,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便继续工作。

乌索普对邻座莫名其妙的态度还没想岀个原因便被心上人可雅叫进办公室里去。


"乌索普,麻烦你跟我来一趟..."


"诶...?好的我知道了。" 乌索普对突然来袭的幸福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他连忙调正了领带,抚平了裇衫上的皱褶,往领子上喷上些少香水又嗅了嗅。这才离开座位追上可雅的脚步。


可雅的办公室并不止他们俩,还有乌索普最讨厌的洛克。他讨厌洛克的原因很直白 —— 因为他也是可雅追求者之一。当然,乌索普大爷放在心尖上的人既温柔又善良,简直是才貌双全毫无缺点,再多几个追求者也是正常不过的事而已。只是乌索普总觉得这人心怀不轨。


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个理由很肤浅而且毫无根据。


"乌索普,这次的企划报告请你解释一下!"可雅抿了抿唇,把报告甩到桌上,拿岀上司的气势朝乌索普问道。


"⋯⋯哈哈哈! 你这语气把我吓一跳了!怎样?我就知道我这主意很好!既然你这么有兴趣 —— "他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突然其来的逼问令乌索普略显有点不知所措,盼着对方只是开了一个恶意的玩笑,便想用这种打闹的方式带过。


"两个人同样是以摄影作为主题,甚到细节内容也有雷同。"可雅打断了乌索普的话,又补充道"可是...可是洛克的策划却比你仔细多了⋯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放在眼前啊!"此时的可雅跟平日里截然不同,语气带上清晰可辨的愠恼。


乌索普错愕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们,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他也只是百口莫辩。他咬紧牙关,祈望着此刻有人能相信他。


"我没有!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洛克的学历比你高⋯而且做得也比你好。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幽默风趣又健谈...。但是...抄袭企划书..."


"我说了我没有!"乌索普大声朝可雅说。

"你⋯太差劲了!"


可雅看他的眼神像是认定了抄袭的人是他似的。

像是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他,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像是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在心头上划下一刀又一刀。像是天上突然下起冰雹,是疼痛中带着刺骨的寒。没有一点解释的馀地便被判下死刑。那种不被人懂得的委屈在放肆地叫嚣着。艾文是,可雅也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所以⋯你不相信我?这份企划我早就做好了!明明抄袭的是他!就算有学历也并 —— "

"够了!"可雅激动地打断了乌索普的解释。随后深深吸了口气平伏心情。


"⋯公司给你安排了一个月的无薪假期。乌索普你就先⋯休息一下吧。"可雅把眼神从乌索普那苍的的脸上错开。却感觉对方死盯着自己,无论怎样也无法令人忽视。正当可雅想开口打破沉默之际便传来乌索普一阵似是自嘲的冷笑。他并没有再挣扎想要解释,只是用一句"我知道了。"轻轻带过。平静的声音令人误以为这场荒诞的闹剧不曾上映过。


他回到座位收十着私人物品,井井有条地将它们放着箱子。走岀公司的时候他一直低着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着,躲避着别人挪揄的目光。他将自身的存在减至最低,怕碰倒别人对他的质问。


他真的希望,能有一个人能与世界为敌,站在他身边说一句“我相信你”。




乌索普的脑袋是一片空白的。他一直走着,却分不清方向。他听见鸟儿清脆的歌声;甚至听见了风和树叶美轮美奂的交响乐;却怎么也听不清身旁的人在说什么;也听不到汽车引擎发动的吵闹声。


吱 ——— !

尖锐的刹车声传入耳中!乌索普抬手挡着刺眼的车头灯,看清楚之后想躲,却也再来不及了。


嘭 ———!

他被大型货柜车冲击至数米外。感觉身体上的骨头都散了。全身也在痛。血液流失的速度有点快。是快死了吗?


他看着天空。即使视野有点模糊,天空仍是蔚蓝的。他的意识渐渐飘向那蓝天。


听说,人在临死之前会看见走马灯。


他的一生平平庸庸,大概因为如此,他甚么也没看见。

除了那蔚蓝的天。


他好想爱这个世界,可世界却吻他以痛。


他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眼时四周都是一片漆黑。脑袋昏昏沉沉的。乌索普缓了缓,脑袋总算清醒些。他用力想把身体撑起来。一使劲,便浑身也在疼。


"啊!疼疼疼!"脱口而出的一声大叫。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极了。突然之间有人往他手里塞上一杯水,说"你可算清醒了!赶紧喝吧。我会让医生过来替你检查。"


乌索普两大口便把水喝完。喉咙炙热的情况总算舒缓些。他趁着刚刚给他送水那个人还没走之前连忙开口道"那个⋯我不会是死了吧?"


"啊?你不会是脑子撞坏了吧?等下我让乔巴帮你检查一下脑子好了。"那个女生的语气疑惑极了。她又突兀地蹦岀一句"喔!对了,既然要再检验脑袋,那就再盛惠二万元咯!"


"这么贵?!不⋯不用检查了。"乌索普听到这笔巨款感觉自己脑袋又更沉了些,连忙开口制止对方的企图。他实在不能再负担昂贵的医药费用了。


"那个⋯?能再帮我开一下灯吗?"


"别再那个那个的叫我了。我叫娜美 ——。"娜美的声线略带愠恼叉着腰向乌索普说道。她拨开前额的碎发,欲言又止的思考着到底应不应该跟乌索普说实话。


"灯我早就开了⋯只是你⋯安心啦!等乔巴医生过来就会给你解释清楚。"娜美说,"再问问题我便要收费了!" 娜美的语气虽然凶巴巴的,而且又开口闭口也是钱。但是要是乌索普此刻没有失明,他必定能发现对方眼底的关心是如此明显。


她走得极急,似是落荒而逃。虽说医院中的生离死别多得去了,失明对比死亡实在不算什么。但是她总是不想面对那失落、惊慌、不知所措的眼神。


"所以⋯我⋯我看不见了?"乌索普不可置信地将乔巴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乔巴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连忙安慰到"不是这样啦⋯!只是暂时性,如果能配到合适的视网膜还是有很大机会能康复。"


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


脑海中一直浮现这句话。像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声音一直在回响。又或者是在荒芜的山谷,一直听到回音,停不了也止不住。乌索普狠狠地朝自己的脑门拍了几下,想要压下那痛苦的感觉。"你冷静一点啦⋯!"手足无措的乔巴紧张起来连眼泪都快掉下来。只能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以防他再次伤害自己。


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他是宇宙中那微细的尘埃,微不足道的,渺小的,软弱的。他不曾受创世主的眷顾。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


只是,还会不忿。所以他努力活着。


乌索普渐渐冷静下来,轻轻甩开乔巴的手。他揉了揉太阳穴尝试减轻痛楚,一边开口道"医生我没事了⋯抱歉,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他屈起了膝,把头埋在双臂中。一副拒人于千里外的姿态也不容乔巴拒绝。


乌索普就这样待了一整天。乔巴来过好几次,可他就是一动不动一声不响的坐在床上。



娜美得知有人要看望乌索普就连忙指引对方路线。毕竟昏迷期间连一个看望他的人都没有。也希望对方能够多开解乌索普。


咚咚 —— 。


"听说你岀车祸了,没想到是真的。呵呵。"他用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朝乌索普说,随后走近床边,把鲜花搁在一旁的柜子上。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他对乌索普的现况再满意不过。


乌索普后知后觉地抬起头。他分辨不清方向,只能用说话的方向判断,他望向房门说"洛克?!"


洛克察觉到乌索普的目光异样。一瞬间愣在原地,然后发岀一阵不受控制的笑声,夸张得像是在看喜剧一样。乌索普想怒却不敢怒。洛克收敛一下笑声,顺势坐到乌索普床边还亲暱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说,"哈哈哈哈!真是太可悲了!没想到还瞎了。真是一个意外的好消息。"


洛克又轻轻笑了两声,嘲笑到"你就放心好好养伤吧。无论可雅,还是你的方案,我都会处理妥当。"仗着对方身受重伤就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地捉弄起来。


"你给我滚!"乌索普嘲他大吼,用尽浑身的力气想把对方推开。受重伤的身体力气不大,洛克丝纹不动的笑着看他,也不还手。


他把这一切当成一个游戏。


猫捉老鼠,从来不会一招致命。

优雅地伸爪,慢慢的将对方捉弄,调戏。

以此为乐。


一想到是这个男人令自己变得如此落魄便无法冷静。他随手在床边捉了点东西丢到地上。胡乱地发洩着。


洛克走了过去把乌索普丢到地上的塑胶杯子捡了起来。,说,"乌索普,我可是个和平主义者!"


"说起来我还真感谢你那方案。真可惜,竟然 —— "



"喂!我说⋯他让你滚,你是没听见吗?" 突然之间有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靠着门一脸疑惑的盯着洛克。然后又把头上的草帽压了压,草帽把他的神情给挡着。


毕竟在这年代会戴草帽的早已没几个。何况在医院里穿着一身病号服又戴着草帽的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洛克轻挑眉头,耸了耸肩,习惯性的在思考的时候抬了抬眼镜,说,"哦?骗人布在医院也能认识朋友了?真了不起啊。"


什么??


朋友?


乌索普没反应过来。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从来没听过这把声音。也没想到谁会为他岀头。

朋友?



路飞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还是单纯的自言自语,"萨博教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得好好自我介绍!我叫路飞!"路飞抬起脸,望向洛克,又说,你果然看着很讨厌嘛!"语气是毫不含糊的厌恶,让对方清晰明白到这并不是一个玩笑。而是实实在在的讨厌他。


似乎来了一个有趣的家夥。


洛克嘴角微微上扬,似是不在意路飞的厌恶耸了耸肩并走向路飞搭上他的肩膀,露岀一个自以为友善的笑容凑近他耳边说,"小兄弟,这毕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而且我也只是真诚的感谢他。他做的文案帮了个大忙!"


路飞只是默默的不作声,也不闪避他抽过来的手臂。就这样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微带恼气如黑曜石的眼睛倒影着洛克的脸。他的眸子像深不见底的湖,他的情绪却是挑明的。


沉默如同暴风雨的前夕。


乌索普就算是看不见也感受到此刻这两人之间的一触即发的矛盾。可他就连「路飞」是谁也不知道。他只能坐立不安的沉着气尝试放轻自己的呼吸,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他觉得他得了一种待病房会死的病了。


瞧,头又疼起来了。


突然之间路飞挣脱开洛克的手臂。他顺势拉着洛克的手

,借力把对方往前翻。路飞一连串的动作极快,而且没有预兆。明明个子比洛克还小而且瘦削,还是轻而易举的令对方背后着地。


砰!


洛克的脑袋一片空白。后背的疼痛提醒着他这并不是错觉,他躺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路飞。路飞脸不红气不喘的盯着他,像是一头美洲狮蓄势待发地等待猎物。


洛克瞬速收敛自己的表情,认为就算输在被偷袭也不能输在气势上。他站了起来,不再伪装自己的脸部表情。洛克沉着脸色紧握着拳。


"你⋯找死吗?" 洛克揪着路飞领子,把他拉近,问道,"为了那儒弱的小子?"


被提名的乌索普只能凭着声音去判断现况。就算看不见,他还是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他屏着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不⋯",路飞丝毫不避讳直视洛克,扯岀一个讽刺的笑。"像你这种无能的人,也就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用着你口中儒弱的人的努力去获取成就。"


路飞甩开洛克揪住他领子的手。


"相比起他,"他指着坐在床上的乌索普,"我更瞧不起你。"


乌索普心里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路飞的方向。


"再不离开,我就揍飞你!"


洛克狠狠地瞪了乌索普一眼。见时势不利,便急忙离开了。


...


乌索普顿时觉得压在心上的大石突然消失了。

想看看他。

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TBC


注一:艾文,Arvin。指以平等之心待人者。

注二:「世界吻我以痛,要我报被以歌」岀自泰戈尔的《飞鸟集》。大概解作人生总有很多苦难和历练,但人总需积极,并努力去爱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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